10月1日起日本消费税上调至10%。虽然目前还不是很清楚其中利弊,但电视方面报道了增加消费税对平民生活造成的影响以及引入减轻税率政策造成的混乱,与此同时,也有媒体报道称,为了更好地保障未来的社会福祉,增税是正当的。
据悉,这次的消费税增税,还引入了以食品为中心的减轻税率政策。
以往的消费税增长,从第一天开始,各种商品、服务的价格几乎都提高了。具体来说,在2014年4月的上一次消费税增税中,为了赚回之前因通货紧缩而未能涨价的部分,不少餐饮店以原材料价格上涨等作为理由开始了“搭顺风车涨价”。
另外,消费者也从通货紧缩中摆脱了出来,开始出现允许提价(包括搭顺风车)的动向。虽然觉得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但也有很多年轻人说:“8%的消费税计算起来很麻烦,而且攒太多零钱很碍事,干脆收10%就行了。”
但是,此次与以前相比,价格保持不变的店有很多。其原因之一是企业方面认为,外带和堂食的适用税率不同,提供同样的价格是否会让顾客觉得奇怪呢。
像所谓的高级餐厅那样,以料理和服务的质量来决胜负的餐厅,即使提高了消费税部分的价格,对销售额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对于以价格来取胜的店,和提供“吃饭场所”的店(例如:快餐店、咖啡店,还有最近便利店设置吃便当的简易餐桌等,都成为了年轻人和妈妈们的交流场所)而言,这次的消费增税有可能成为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如果将增税部分直接加入到价格上让消费者来承担,有可能导致销售额大幅下降。要是再加上同行的对手店保持原价就更不用说了。因此,很多店铺在增加消费税后还保持着原来的销售价格。
更令人吃惊的是,大街小巷的饮料自贩机都设置了价格下调,这似乎是为了帮助百姓度过消费税上涨的日子。可以发现,在离公司最近的车站附近,以及到自己家的路上,很多饮料贩卖机统一将价格订为100日元(折合人民币约6.69元),或将之前130日元(折合人民币约8.69元)的饮料降价到了110日元(折合人民币约7.39元)。
企业方必须要做出努力
由此可见,与以往的消费税增税相比,以此来抬高销售价格的现象似乎真的减少了。
这在作为买方的消费者看来是值得庆幸的,但反过来从卖方看,随着销售价格保持不变,盈利就可能会降低。也就是说,在同样销售额的情况下利润会减少,因此不管企业规模如何,都必须要采取各种各样的经营策略。
虽然可以通过大量订购原材料来降低原材料成本,但是最有效的应该是利用“劳动方式改革”来减少员工的加班费。
停止强迫员工加班的“黑心企业”式的经营惯例,在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确保员工的私人时间,这表面上看起来是很了不起的。但在成为管理职位前,年轻、中坚职员以一定程度的加班费来填补低收入的情况也很严重。因此,员工们有可能面临着在时间上宽裕了,但日常生活上会很拮据的困境。
实际上,截至今年7月的累计调查显示,从业人员工资在名义上比去年同期减少了1.2%,实际减少1.0%。可以推测出这是由于工作时间的减少(总劳动时间减少2.4%)导致的。
另外,增加消费税有可能阻碍“安倍经济学”下,超前于预期的“积极雇佣形态”的变化,即有阻碍“非正式员工转向正式员工”的风险。
对企业来说,派遣来的非正式职工的工资是需要向人才派遣企业支付的,因此与“采购成本”相同。在相同的人工费负担上,派遣员工的节税效益也更好。
上次2014年4月增加消费税时,增税后约1年间,雇佣恢复的速度都很迟缓,可能就是这样的原因导致的。
进一步讲,这次的消费税增税与以往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引入了“商业发票”这一记账方式。
至今为止,中小、零散企业为了避免商业手续的繁杂,以计算销售额的一定比例来代替采购成本。但是,此次的消费税增税,虽然有适应过渡期,还是阶段性地引入了商业发票制度。
这种发票在每次采购时都要严格记账,手续十分繁琐。所以在很多日本地方,高龄者们经营的中小零售店受此影响而相继倒闭的事例正在不断增加。
一直以来,商业发票被认为是纠正现有消费税制度缺陷(成本计算不当,产生不公平“益税”的弊端)的必要措施。其引入本身是正确的做法,但导致了以地方为中心经营的中小零售店的停业也是事实。
我们应该注意什么呢?
当然,也并非只有以上这些负面消息。随着“积分返点”等一系列减税措施的陆续出台,从网络上看,消费者的负担低于以往的消费增税(特别是对于30岁以下的育儿家庭来说可能是积极的)。
另外,根据经济动向,政府采取追加经济对策的可能性也很大。
因此,此次增加消费税对日本经济产生的影响与以往的“增加税收导致家庭负担增加,直接减少消费支出”的说法大相径庭。
所以此次增税与其说消费者(需求)方面受到影响,不如说对企业(供给)方面造成了更大的影响。以下总结几点:
由于价格无法随之上调,导致企业的利润下降,因此目前支撑经济情况内需(服务业)的收益环境恶化。
为了弥补“利润下降”,企业将加大劳动成本的削减力度。具体来说,可以设想为以推进“工作方式改革”的名义,抑制加班费和替换低工资劳动者(将雇佣形式从正式职转为非正式职)。
由于价格竞争激化,可能再次出现通货紧缩的忧虑。特别是,此次无法享受积分返还等优惠措施的超市等行业,有可能会全面展开降价竞争。
由于再次出现通货紧缩的忧虑,“负债家庭”有可能进一步抑制消费。根据家庭情况调查,特别在20多岁和30多岁的家庭中,房贷、学费贷款等负债余额急剧增加,如果再出现通货紧缩,这些负债的实际负担将会增大。
最后,由于节约家庭支出的意识提高,消费倾向将进一步下降,需求本身也会下降。需求下降会恶化雇佣环境,进而加大通货紧缩的压力。
为了确认上述情况是否会真的产生,首先要关注的是10月的消费者物价会上涨到什么程度。此次虽然是2%的增税,但也有保持8%消费税的商品,因此如果价格上涨了1.5%左右,就相当于让消费者承担消费税增长的部分,但如果上涨幅度小于1.5%,就相当于企业承担了消费税上涨部分。而如果价格上升幅度不到1%,企业的利润就有可能大幅下降,这种情况下更应该警惕再次的通货紧缩。
第二点是雇佣环境。在消费增税前的阶段,雇佣相关指标中被称为先行性的新招聘倍率达到了顶点。如果新招聘倍率在此后持续下降,就有必要特别注意了。
其次,分析个人消费的重点在于消费倾向(可支配收入中消费支出的比例)的动向。而自2014年4月增加消费税以来,消费倾向几乎一直在持续下降。实际上,消费倾向的下降还因为两次推迟增加消费税而不断加速着。
两次增加消费税只是单纯地推迟了一段时间,因此,对于大多数消费者来说,这只是进入全面增税时代的时间推迟而已。如此想来,不论理由如何,只要政府再次表现出增税的姿态,消费倾向还会进一步下降。
消费倾向的降低就意味着可能出现通货紧缩的严重态势,为此,日本政府和企业必须尽快找出合适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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