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园夜话 第39 话 “假定形，‘假历史’”给我们的启示

上接第38话 “假定形，‘假历史’”

第38话讲了“假定形，‘假历史’”的故事，这一话讲“假定形，‘假历史’”带给我们的启示。

上一话着重提及了从江户时代后期起，“东京方言”开始成为日语的中心的故事。但是非常抱歉，上一期我们把“表2 江户后期 江户”竟然写成了“表2 江户后期 京都”。这是很大的失误，谨在此向各位表示衷心的歉意。

今天我们还要继续使用上一话的表1和表2，特重新排列如下：

表1 江戸前期  京都

（日本語文法大辞典：969）

表２ 江戸後期  江户

（日本語文法大辞典：974）

这一对表格将给我们带来三点启示，下面咱们一点一点聊。

先说第一点。表1的未然形一栏里只有“あ”段的假名“―か、―さ、―た”，而到了表2，朋友们有没有发现除了“あ”段的“―か、―さ、―た”以外，又加了“お”段的“―こ、―そ、―と”呢？五段动词嘛，只有加上“お”段，才够五段。这也就是说，在历史上，五段动词本来是四段动词，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才逐渐开始变成五段动词。这是一件大事儿，请大家记住。

再说第二点。表1连用形一栏里是“―き、―い、―し、―い、―ち、―つ”六个假名，但表2连用形一栏里却只有五个假名，“さ”行只有“―し”，而没有“―い”。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事情是这样的。每行第一个假名是真正的连用形，可表中止，更可接“ます”。而第二个假名则是为了接“て”形而加上的。这就是说，“か”行动词接“て”，京都和东京都是“―い”音变。“さ”行动词接“て”在京都地区也是“―い”音变，但在东京地区则不发生音变，所以，表2里只有“―し”而没有“―い”。最后，“た”行接“て”，京都和东京都是促音变，所以都是“―つ”。这就是表2里少一个“―い”的原因。顺便说一句，“て”室町时期开始进入动词活用体系，到了江户时代就东西南北中，全面开花了。

最后是第三点启示。这第三点跟表格没什么关系，咱们只从鸠占鹊巢，已然形的位置变成了假定形的领地这一点说起。现在教科书上讲日语表假定的方法，一般讲四种，讲“たら”、“なら”、“と”、“ば”。其实还有一种，就是“ては”。在这五种当中，哪一种跟原来已然形的位置有关系呢？当然只有“ば”了。这就是在现代日语里，这个“ば”跟其他几种比起来，蕴含的因果性最强，最适合在科学性强的文体里使用的缘故。从这个角度讲“ば”和其他几个的区别，大家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一些呢？

历史不仅在人类社会里，就是在语法构架当中，也起着显性和非显性的固本培元作用。所以，我们要尊重历史。

我是厦门大学嘉庚学院张麟声教授。咱们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