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日本社会开始质疑金融厅在报告书中发表的“老年人养老需要2000万日元(约130万人民币)”内容。对此,财务大臣麻生太郎表示:“在正式报告书中并没有包含这一内容。”国会对策委员长森山也为了平息纷争说道:“这份报告书已经作废了。”但是,这些表态弄巧成拙,反而把问题进一步扩大。
因此,日本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强调:“日本的养老金制度没有问题,我们正在探讨建立一套长期有效的公共养老金制度,养老金是支撑老年人生活的必要保障,我们不会让它出现问题。”但是,菅义伟依然没能平息这次的言论风波。
日本为什么会沦落这种局面?
首先,养老金是日本全体国民关心的事情,是老年人生活的保障。
在这次风波之前,民众虽然已察觉到了公共养老金制度存在问题,需要其他储蓄金来填补空缺,但是另一方面,民众认为由政府主导的公共养老金制度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一次,在金融厅发表“老年人养老需要2000万日元”内容后,民众便开始感到了不安,并怀疑这一具体数字是不是就代表了公共养老金制度开始出现缺口。另一方面,麻生太郎针对此次事件接受询问时表示:“你们知道我出生的时候日本的平均寿命是多少吗?才47!因此,日本的平均寿命突然接近100,我们也没有办法。”
麻生太郎出生在二战尚未结束的1940年。计算平均寿命时,包括了战争中大量非正常死亡的情况。
虽然二战结束后,日本的平均寿命只有50岁。但是1948年,男性的平均寿命为55.60岁,女性的平均寿命为59.4岁。此后1951年,男性的平均寿命为60.8岁,女性的平均寿命为64.9岁。1971年,男性的平均寿命为70.17岁,女性的平均寿命为75.58岁,突破了70大关。2018年,男性的平均寿命为81.09岁,女性的平均寿命为87.26岁。可以看出,日本的长寿化问题从1970年代开始日益突出。
1970年代后,各种金融商品陆续登场。随着高龄老年人的生活需求资金增加,民众不仅希望享有医疗保障,还希望享有生活保障。1979年之后,各个保险公司相继推出了“个人养老金保险”产品。
1984年,日本设立个人养老金保险费控除制度后,由于保险公司可在税制方面可获得优惠,“养老保险”、“终身保险”、“个人养老金保险”等保险市场非常火爆。民众购买这些保险的主要原因是担心公共养老金不能保证自己的生活水平。
因此从历史角度来看,麻生大臣的说法并不正确。民众至少从30—40年前就意识到了“高龄化会导致资产风险”的问题。
合计特殊出生率只有1.57和“老龄破产”
伴随着昭和时代结束,平成时代开始的1989年,日本合计特殊出生率(1位女性一生所生的孩子数)只有1.57,这一数值给社会带来了冲击。同时令人瞩目的还有不打算结婚,不打算生孩子,从社会结婚压力中解放的年轻女性。
随着越来越严重的少子化,日本养老金制度是否还能维持下去呢?由于“少子化”和“高龄化”问题的突出,越来越多的人发现“高龄破产”很可能会变成现实。
1989年,民众加入养老金保险之后,每月需要交1.6万日元(约1020人民币),20-60岁需要一共交768万日元(约49万人民币),60-70岁就会得到3000万日元(约191万人民币)。但是,这种民间养老保险金不会考虑物价变动,所以风险较高。
民众原本以为交保险会很轻松,但是随着生活压力加大,许多人在中途解约了保险,甚至还有用贷款交保险的情况。
现在,日本已经超越了“少子高龄化”,向“无子超高龄化”发展,并且“高龄破产”的危机也即将出现。日本2018年的出生人口为91万人,合计特殊出生率为1.42。通过死亡人口数减去出人口数可知,2018年日本人口减少幅度时隔11年创新高。
另一方面,日本正在每年减少40万人口,这一数值相当于长崎市、高松市、柏市等规模的行政区人口。日本每年有500所小学、初中和高中会面临停课问题,甚至京都府笠置町的人口出生率连续一年半为零。
日本的合计特殊出生率达到了人口替代率(出生率与死亡率达相对平衡的比率)的2.07,处于可生育年龄段的女性不断减少,因此日本将持续50年以上人口减少。
现在,日本约有7万名100岁以上的老年人。2040年将和1975年的人口规模大致相同,1975年,1位老年人由7.7名20-64岁人负责,但是2040年,1位老年人将只有1.4名20~64岁的人负责。
虽然这些新闻在日本各大报纸刊登,但是并没有引起社会的特别反响。这一现象意味着日本社会正在理所当然的接受少子化现象。除此之外,日本劳动力不足将导致外卖和24小时营业服务陆续减少,家属之间的扶持也将变得越来越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以社保为构筑的安全网络会越来越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将更加紧密,但是民众却没有感受到这一点。这是因为日本政府介入了民众间的相互扶持结构。
虽然这是政治领域,但是演员出身的政治家麻生先生指出:“这里面有民众想象不到的事实。”其中,政府最想隐瞒的是“世代间的相互扶持结构”正在消失。
自民党推进的少子化政策的失败是导致老年人仅靠公共养老金无法满足生活需求的主要原因,但是政府希望老年人自行解决这一问题。政府表示:“民众为了避免高龄破产,需要通过'NISA制度'、'iDeco制度'来填补资金不足。”
2000万日元问题提出后,日本政治家也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明。因此,民众表示:“政府会不会只想用数字简单的敷衍过去?”并表达了不满情绪。
除此之外,日本政府还出现了公文管理、数据篡改等问题,并失去了民众的信任。民众认为政府不仅没有保护到民众的晚年保障,而且还认为政府虽然意识到了老年人仅依靠养老公积金就会出现缺少资金情况,但是仍然继续执行了这一制度。
这些问题都显示出了日本政府不诚实的一面。养老公积金出现的问题将是日本政府重新审视养老公积金的管理是否合理,以及预防“无子超高龄化”现象和挽回局面的重要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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