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下，日本的路径选择值得关注

◆南京大学华智全球治理学院亚洲研究中心主任  蒋丰

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几乎染遍了世界的版图，日本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值得关注的是，日本在这种背景下可能出现的新的路径选择。

首先，日本将重新锻造社会物品“供应链”。日本，被称为世界“经济大国”。既使从2010年中国的GDP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以后，十年来日本稳居世界第三大经济体的地位并没有改变。但是，这次新冠肺炎疫情进入日本以后，物流发达、储备丰富的日本却接连不断地出现口罩告急、卫生纸告急、消毒液告急、甚至食品告急的情况！尽管这种种“告急”的背后可以找出种种的理由，但它都无法掩盖日本社会物品供给侧、供给链在“应急机制”上存在问题，也暴露出日本“岛国社会”的短板。但是，只要看到上个世纪70年代“石油危机”带来日本“抢购热”后，日本对供给侧以及供给链的改革，看到其后出现的并非完全负面意义的“泡沫经济”，就可以预测到此次疫情结束以后，日本政府以及企业都会在这方面重新下大气力进行锻造的。而且这种建设，将不仅仅是针对日本国内的内需，一定会考虑到中国以及世界其他地域的需求。这次，中国对一些物品的需求，几乎让日本达到了“清仓”的程度，就是一个最好的说明。此后，日本似乎也不再会为“仓库积压”而焦虑了。

其次，日本将谋求在国际关系中拓展积极的“灾害外交”。日本是世界上著名的“自然灾害王国”，地震、火山、暴雨等等灾害连年不断，也因此积累起丰富的“应灾经验”。但是，日本的这种“应灾经验”，还很少在国际社会的范围中使用。这次，疫情发生以后，日本无论在讯息的交流方面，还是救援物资与人员的交流方面，都与国际社会有着顺畅的沟通。与此同时，日本也不是仅仅重视“经验”的“出口”，也在积极地汲取各国的治理经验，也在不同程度地“抄作业”，比如说在限制有关国家人员入境的方面、在“禁足”——让中小学生临时停课方面，都可以看到这种“抄袭”得痕迹。当然，日本政府可能担心完全“抄作业”会被家长“打屁股”，这种“抄作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但在生命关天的时候又不得不这样做。这样，日本未来在国际外交中增入具有日本特色的“灾害外交”的元素，也就势在必然。

再次，日本在经济方面可能会走上“疏离中国”的道路。目前，在日本东京证券所上市的600多家企业中，有三分之一在中国有分公司或者合资公司。此外，日本在中国还有大大小小将近27000多家企业。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后，由于许多中国企业的停工，给日本企业的供应链带来重大打击；由于中国游客不能前来日本，给日本的观光业带来重大打击。由于中国市场的变化，所有在华日企汽车的销量都比去年同期减少70%以上。日本预测今年的GDP将为此降低1%。这时，日本社会就出现了经济上要“疏离中国”的声音，不希望“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这种声音，有理智的一面，也有情绪的一面，尽管其路径选择最终是由“市场之手”决定的，但也不可能不对其选择产生负面的影响。

显然，因应日本这种可能产生的“路径变化”，中国也应该未雨绸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