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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小通书屋·2020-11-13 12:13:56·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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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踏入过黑暗的人,还会有重返光明的机会吗?东野圭吾把一面镜子推到了我们面前,为我们讲述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磨铁书友会(ID:motieclub),日本通经授权发布。

“哥哥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电影《信》(2006) 剧照

"哥哥,你好吗?

这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从你离去之后,这个社会开始对我复仇……"

假如你身边也有这样一个人,他工作认真,努力生活,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但他的亲人是杀人犯,你会对他有偏见吗?

理智告诉我们这两件事是没有关系的,很多人甚至会觉得这样做完全没必要。

仅仅因为家人犯罪而被歧视,这听上去并不合乎情理。

但是,东野圭吾却有着不同的视角。

他把一面镜子推到了觉得“没有关系”、“没有必要”的我们面前,为我们讲述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所以,当听到《信》的故事时候,很难不对故事的主人公产生同情。

01

“有歧视,是当然的事情。”

故事的主人公叫武岛直贵,他有个哥哥叫武岛刚志。

武岛刚志为了给弟弟筹集大学学费,而杀害了独居的老人。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入狱将给直贵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因为哥哥的罪行,直贵不得不持续承受着来自其他人的异样眼光。

房东要求他搬家,乐队的朋友请他退出,恋人的父亲逼他分手,人事部门将他调到阴暗的仓库。

他的每一次努力,都因哥哥手上的人命而化为泡影。

“哥哥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电影《信》(2006) 剧照

来自监狱的家信,像颗埋伏在直贵生活中的不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暴露他的秘密,破坏他小心维护的关系,夺走他拼命取得的地位。直贵结婚后,就连他的女儿也在幼儿园受到了歧视。

直贵的遭遇,真的是完全不可理喻的吗?

东野圭吾借平野社长之口道出了一个看似违背常理的结论:

“有歧视,是当然的事情。”

“你哥哥可以说是像自杀一样,他选择了社会性的死亡。但是他没有考虑留下来的你会因此多么痛苦。靠冲动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包括你现在受到的苦难,都是对你哥哥所犯罪行的惩罚。”

“我们需要对你区别对待,这也是为了让所有犯罪者知道,自己要是犯了罪亲属也会痛苦。”

“哥哥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电影《信》(2006) 剧照

“歧视罚”的合理性在于,对于犯罪者,不仅要施以法律的制裁,也要给予道德伦理的惩罚,用良心的折磨提高犯罪成本。

平野社长的话让直贵有所了悟,犯罪,相当于同时选择了自己和亲人的社会性死亡。而歧视,正是这社会性死亡的标志。

这番站在上帝视角俯瞰众生的道理听上去十分无情,平野社长独具慧眼,道出了“歧视”中的逻辑,然而读者站在直贵的视角,或许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正义”背面的苦涩:

所谓“歧视罚”,只能警示或惩罚具备一定道德感的人,没有底线的人,大概永远与这种痛苦无缘吧!

02

应当选择更为艰难的道路

平野社长的话虽然可以代表普遍意义上的正义,但直贵的人生何去何从,仍然是一个问题。

过往遮掩哥哥罪行的尝试,最后都是失败的。所以,在与社长和妻子谈话后,直贵决定,既然逃避也没有用,堂堂正正地面对不就可以了吗?

这似乎也是作为旁观者的我们,能想到的最可行的方法。

然而,东野圭吾又残酷地指出了另一个真相:这“歧视罚”,实在是重如千钧,令人无所遁形。逃避或坦诚,都免不了要承担它的重量。

直贵最终悲哀地发现,光明磊落,也不过是试图将心灵的重负转移给别人。

爽快地承认 “我的哥哥是抢劫杀人案的凶手”,对周围人不也是另一种负担吗?

“哥哥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电影《信》(2006) 剧照

就像哥哥刚志,不断地给受害者的儿子写信,告知自己的忏悔之心,而对方所感到的更多的是困扰和无奈。

终于,直贵痛苦而清醒地认识到,不能把堂堂正正当成自我满足的幌子,作为歧视罚的对象,他哪有什么堂堂正正的资格。

所以,直贵选择断绝与哥哥的交流,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生活。

“只要自己堂堂正正地做就可以了,这种想法是不对的。那只不过是一种让别人接受自己的做法。实际上应当选择更为艰难的道路。”

“哥哥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电影《信》(2006) 剧照

抛弃亲人,很难不引起非议。但对于直贵来说,通向大团圆结局的选项是不存在的。他只是像平野社长所说的那样,“作为一个人,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看到这儿,你或许会和小通一样心里五味杂陈。正确和错误,正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留下最清晰痕迹的,只有直贵的痛楚和无泪的悲哀。

斩钉截铁、爱恨分明是属于童话的天真,纠结挣扎才是人生本色。

所以,这并不是故事的尾声。

03

“哥哥,我们也有幸福的那一天吗?”

后来,直贵受大学时的乐队好友邀请,来监狱演出。可当他面对着自己的哥哥时,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因为哥哥的罪行,直贵吃了太多苦头。他胸中堆积的郁结,也早已到了要断绝兄弟关系的地步。

但此时,他的眼前只有哥哥那似在忏悔,似在祈祷的身影。

直贵没有发出歌声,他在心中问自己,问刚志,“哥哥,我们也有幸福的那一天吗?”

故事就此落幕。

“哥哥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电影《信》(2006) 剧照

这样的结尾,不禁让人想到《嫌疑人X的献身》里“石佛”的那声怒吼。

一个是凝重,一个是爆发,情绪的极点和叙事的终点重叠,留下无限感慨。

在《虚无的十字架》里,东野圭吾这样写道:“要求杀人凶手自我惩戒,根本就是虚无的十字架。……无论凶手事后如何反省,多么后悔,死去的生命都无法复活。”

死者不能复生,生者只能背负着罪孽的十字架继续前行。

在《信》中,这个不能卸除的十字架既是哥哥的,也是弟弟的。

这样的结尾似乎暗示着,东野圭吾提出了问题,却无法给出解答,只能将无法实现的赎罪,无奈的定格在弟弟的失声和哥哥的低头中。

“哥哥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电影《信》(2006) 剧照

在直贵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中,平野社长算是人生导师般的真挚存在。然而,即使他洞察一切,却仍不知通途何在。

踏入过黑暗的人,还能有重返光明的机会吗?

“直贵” 和 “刚志” 会有幸福的一天吗?

“哥哥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磨铁书友会(ID:motieclub),日本通经授权发布。上图:电影《信》(2006) 剧照。


-本文书单-

“哥哥杀了人,我该怎么办?”

《信》

[日] 东野圭吾

入选直木奖

日本读者票选东野圭吾十大杰作

首部关注犯罪者家人生存困境的小说

日本两度影视化改编

不可不读的人性MAX之作

东野圭吾的作品,有人将之归类为“新社会派”,对社会议题的兴趣大大扩张了他的取材范围。《虚无的十字架》讨论了死刑是否应该废除的问题;《梦幻花》借助有关社会责任感的议论升华主旨;《彷徨之刃》、《红手指》用少年犯罪质问日本《少年法》。在《信》中,他把笔伸向了犯罪者亲属被歧视的问题。

《信》问世后大获成功,东野圭吾凭此第四次入围直木奖,2006年和同名改编电影一起出版的文库版小说,创下了出版方“文艺春秋”旗下图书销量突破百万的最快纪录。

将一切宣之于口,究竟是诚恳的反思,还是在某种意义上卸除重负、重获轻松的方式?不得不说《信》并不是令人愉快的故事,因为它始终在叩问人的内心,穷追不舍,像是一定要看到无底洞的终点。

*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日本通立场

本文由 磨铁书友会(ID:motieclub) 授权 日本通 发表,版权属作者所有,未经许可,严禁通过任何形式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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